凸透镜还是凹透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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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基生物

我的生活只有一个问题:潮汐什么时候完结(跪

【雷安】风暴与潮汐(20)

游侠雷狮x机甲设计师安迷修

环太平洋AU

我真的太喜欢机甲了!

大量OOC预警


目录在此 


第二十章:夜聊


在前线基地工作久了会对人对在时间方面的感知产生很不好的影响。被冰冷潮湿的水泥和苍白的人造灯光所环绕会剥夺人类对时间的正常感知。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时,安迷修抬起了头,颈椎发出一声危险的脆响,他动了动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眼神茫然地看向站在门外的格瑞,鼻头通红,一脸呆滞。

 

格瑞眯了眯眼,“你还知道现在几点吗?”安迷修从书桌下掏出两盒牛奶,掰开吸管,开始从桌上那大堆凌乱的纸质报告里面摸索他的手机,他这种人还是喜欢纸质材料的手感。在把那小山似的卷轴推到一边后,安迷修终于找到了他的东西,并解锁屏幕的一瞬间发出惨叫。

 

格瑞摆了摆手,对安迷修夹杂着鼻音的道歉声不予回应,误了医疗预约的技术顾问赶紧夹着尾巴跟了上去。格瑞最讨厌他的病人迟到。

 

安迷修乖乖地跟着格瑞进了值班诊室,老老实实张开嘴,含住护士递过来的体温计不说话,头抵着墙角的药柜,昏昏欲睡。感冒和加班熬夜搅和在一起就是神仙都扛不住。格瑞看他这副半生不死的模样,直接下了命令:“去里面的病床上躺着,到时间我叫你。”安迷修强撑着要拒绝,被格瑞冰冰凉凉的眼神浇了个透心凉,一手扶着温度计,老实地躺了上去,蜷成一团,一沾枕头会失去了大半意识。睡得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帘布被人拨开的声音,金属器件在轨道上滑过的响声时远时近,他感觉到有人抽走了他嘴里的温度计,唇角一凉,就彻底没了意识。

 

睡醒的时候安迷修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只觉得浑身舒爽,本来还又酸又疼的关节也没什么难受的地方了。身上汗涔涔的,安迷修随时手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透气,白色的布帘被人一把撩开,一个浅蓝色短发的女医生走了进来,吓得他一把捏住领口,一张脸涨得通红。

 

女孩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话的声音细声细气:“格瑞医生已经和我换班了,他让你醒了就去办公室里找他。”说完把空间留给了衣衫凌乱的安迷修。

 

离开前女医生给他又递了一个温度计,让他叼着去见格瑞。出门的时候安迷修张望了一下挂在诊室外的名牌,上面白底黑字写着“安莉洁”三个大字。

 

 

 

出了一身汗的安迷修脸色红润,生龙活虎地跑进格瑞的办公室。格瑞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又低了下去,翻看手上的病历。雪白的打印纸被翻得哗哗作响。安迷修靠在书桌前的扶手椅里,不停地调整着姿势。他敢保证这椅子当初一定经过了格瑞的精心挑选,保证坐在上面的人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不想久留。

 

沉默被安迷修吐出嘴里的体温计打断了,安迷修看了眼读数,就把温度计丢进了黄色的小盒。

 

“感觉好点了?”格瑞把手里整理完的文件收进抽屉夹层,十指交叉托腮看着安迷修,被盯着的人浑身发毛,忍不住绷直了脊背。格瑞从桌角上的文件架里抽出了一个文件夹,塑料片在他的拨弄下发出脆响。医生干燥苍白的手指划过四四方方的棱角,然后刷的一下翻开了封面,抽出了里面的文件递给了安迷修。

 

“你需要的资料。”安迷修按住对方推过来的纸张,视线滑过白色的封面,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维德和安特的名字与编号。

 

“多谢?”安迷修挑高了眉,瞥向格瑞。

 

“不谢,你记得去和卡米尔谈谈就行。”格瑞面无表情地在安迷修屁股下点了把火,看着眼前的人猛地椅子上窜了起来。

 

“什么?和卡米尔谈话不是你的任务吗?找我干嘛!”安迷修嗅到了一丝危机,坐直了身子脸上带着几分有意而为的疏离。对于雷狮和卡米尔的状况,现在但凡是有点知情的人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谁都不愿意掺和到雷狮和丹尼尔的争斗中。

 

安迷修对雷狮和卡米尔更是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表。不知情的他曾经是卡米尔的替代品——在雷狮和丹尼尔的暗示和默许下,又在真相大白后,被现实无情抛弃。很难说这是谁的错,这只是一种选择而已,而很明显命运没有选择他。

 

还好他已经很习惯这种残酷的状况了。幸运女神在怪兽来袭那天没有垂青于他和他的家庭,在他有机会向那些怪兽报仇雪恨的时候也抛弃了他,这次她同样也没有理由选中他,不是吗?

 

但这并不代表他打算去做卡米尔的知心大哥哥或者帮雷狮排忧解难的好兄弟。

 

“第一,我没在雷狮脑子里呆过,只有你知道雷狮脑子里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你比我更适合去给卡米尔做心理建设,”格瑞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安迷修语气里的避让,话里满满的心狠手辣,把物尽其用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安迷修痛心自己遇人不淑,“第二,你还有求于我,想要我给维德和安特开健康许可,”格瑞心安理得地从一旁的打印机上抽出一份新鲜出炉的文件,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健康状况许可”几个大字,就差格瑞的大名,安迷修就能拿去作为候选驾驶员的健康材料了。

 

“你这是滥用权力,”安迷修抿着嘴角,神色里有几分不快,“你知道我大可以去找别人开这一份材料,你又不是唯一一个有这项权力的医生。”

 

“但你不想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而且我猜短期内你还不打算把文件交给丹尼尔。”

 

安迷修深深地吸一口气,空气从发炎的喉咙里像刀子一样狠狠拉过,逼出几声呛咳。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夹不肯说话,只等着格瑞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格瑞的话还没说完。

 

墙壁上挂着的机械钟在安静的环境下发出滴答的声响,钟表是格瑞的爱好,他甚至还有一块珍藏的怀表,金知道自己毛手毛脚的,平时都不太靠近那些娇贵的东西。

 

“你这是何必呢?”格瑞还是那份淡淡的口吻,“即使你不去找卡米尔,丹尼尔也要来找你了,到时候不是更加难堪吗?”

 

安迷修沉默着,视线聚焦在书桌上一滴即将干涸的咖啡水痕。

 

他当然知道格瑞的意思。丹尼尔近乎孤注一掷地把卡米尔找来,可男孩却一点状态都没有,被雷狮牵着走,看不出半点旗鼓相当的气势来。而等到丹尼尔找上门来的时候,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说到底,在这样的位置,担着这样的责任,愿意或不愿意又有什么重要呢?

 

格瑞干脆利落地在许可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把纸丢到了安迷修怀里,脱了白大褂准备下班的模样。安迷修抬起头傻愣愣地看着突然态度软化的格瑞,说不出话来。格瑞抬了抬下巴,示意呆住的安迷修去拿橱柜上放着的白色纸袋,低头关机整理桌面。安迷修双臂环胸抱着纸袋,在一旁傻呵呵地碍事儿,被格瑞用眼神撵出了门。投射在格瑞脸上的屏幕蓝光黯淡了下去,散热风扇停止运转。走廊里的幸运儿欢天喜地地迎接着又一天的准时下班,倒霉孩子则在人们视线之外的地方苦苦挣扎。

 

安迷修驼着背靠在墙边等着格瑞一起离开,看起来苦恼又委屈。格瑞锁上办公室,转过头,推了安迷修一把,两个人便跟着人群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也不知道在往哪个方向去。

 

临近岔口,格瑞把脑子混乱不堪的安迷修推到了一旁的楼梯口,自己转身加入了电梯前的等候队伍,安迷修这才看到指向科研部门的指示牌,下班的人流像洄游的沙丁鱼群,平时宽敞的走道和大厅在这一刻也变得拥挤不堪了起来,安迷修关注着自己脚下的步伐,逆流而上,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电梯上升中他感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贴着自己的大腿振了一下,他小心地摸出自己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是格瑞的名字。半透明的悬浮提示框里浮着几个沉甸甸的大字。

 

“找卡米尔前记得想想你这次站雷狮,还是站丹尼尔。”

 

他面无表情地锁定了屏幕,漆黑的镜面上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只有轿厢顶灯的惨白光线从屏幕中央反射出来,刺眼异常。

 

 

安迷修从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时针与分针又一次相会于同一个起点。空旷的走廊里只有钢板被鞋底踩过轻微变形振动发出的空响,白色的节能灯管即使关掉了一半,便伪装成了黑夜。回去的路上空无一人,于是靠在安迷修寝室前的身影便格外显眼。

 

“卡米尔?”

 

穿着红色卫衣的大男孩慢慢吞吞地把自己的下巴从宽大的领口里拔了出来,抬起眼看向五步开外迟迟归来的技术顾问。两个人就隔着安迷修门前那根坏了的荧光灯管隔空相望,安迷修困得不行,卡米尔却一直不开口。安迷修等得疲倦又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和气地开口:“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卡米尔微微皱起眉,仍然没有开口,有些犹豫。

 

“你可以直说,很晚了,让我们快点解决你的问题。”感冒刚刚好转的安迷修揉了揉自己倦怠麻木的脸,有气无力地催促着卡米尔。

 

“你是和大哥同步过,请问——”卡米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在斟酌词句,“怎么样才能和大哥达成同步呢?”

 

男孩紧紧抿住的嘴唇昭示着他不是在场唯一一个因为这个奇怪的问题而感到尴尬的人。安迷修把卡米尔请进客厅——其实只是在双人寝室里多出来的空地上放了两座沙发椅罢了。安迷修强打精神给男孩倒了杯温水,顺手从玻璃罐里掏了一把锡纸包装的巧克力,一起端到椅子中间的小几上,就瘫倒在沙发里。

 

“我和雷狮的同步是失败的,而你作为他的亲生兄弟,又是被丹尼尔看重的驾驶人选,你应该更加自信一点。”安迷修的手掌摩挲着扶手部位光滑的木制器件,低声说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卡米尔张嘴就要反驳,却被安迷修打断了。他半靠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抵着额头,疲倦两个字深深地刻在了皱起的眉头里,半张脸藏在手掌的阴影里,话说出口却莫名令卡米尔觉得有几分沉重。“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有义务帮你一把。”

 

“问题是,就算我想帮,我也帮不了啊。”

 

安迷修抹了把脸,抬眼看向卡米尔,神色平静了许多。“同步从根本上来说,是你和雷狮的私事。”黄色的灯光被灯罩筛过,显得越发柔和,光线环绕周身,似乎连沿海地区的那丝潮冷都隔绝在外。那双湖水绿的眼睛坦荡地直视着卡米尔质询的眼神。

 

“同步这种东西我们都知道既看先天,也看后天。能不能和雷狮同步纯粹取决于你们两个的意志力和默契程度。”

 

“所以你要做的不是大半夜跑来找我,而是在白天的时候多和你大哥谈谈心,聊聊天,喝喝茶。”安迷修说完自己都感觉最后一句话敷衍。

 

“好了好了,睡觉去吧。”安迷修轻轻拍了拍手,一副哄孩子的轻快模样,卡米尔却不吃这套,“那了解到什么程度才能成功同步呢?”

 

安迷修叹了口气:“你和你以前在学校里的搭档成功过吧?”这小家伙怎么就不放过他呢?

 

卡米尔乖乖地点头。“你对你大哥的了解程度比你对那个人的了解必须更多,而且要多得多。”安迷修说得苦口婆心:“雷狮和普通人不一样,甚至和其他驾驶员也不一样……”

 

“可是我觉得我很了解我大哥了。”卡米尔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安迷修的说教。安迷修看了他一眼,站到了沙发椅背后,他轻轻拍了拍头枕,居高临下,朝卡米尔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那你对雷狮当年那场事故知道多少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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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忙期中考,这点东西写了快两个星期,下周考完再更一发吧。

 亲身经历告诉大家不光画手会得腱鞘炎,文手也会。

感觉最后的安哥有点黑,卡米尔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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